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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入v四合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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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風連忙起身, 松開孟南霜的臉蛋,手指點在她腦門,給她輸送了用於凈化丹藥藥效的靈力。

隨後他又感覺自己被滿屋中的暧昧氣息包圍, 孟南霜魅惑的聲音又連連不斷灌進他耳朵, 他的腿像灌鉛一樣重, 一步也邁不走。

程予風沒辦法,索性趁自己還有點理智時, 下床坐在角落,把自己的耳朵捂上, 慢慢熬。

不知熬了多久,他的神智終於越來越清楚了。

隨後他馬上站起身, 踢開門沖出去了。

闞軼和閔秋就守在門口,一見程予風出來,連忙問他:

“你醒了?”

“你剛才怎麽了?”

“誒孟師弟怎麽還沒出來?”

說著兩人又要推門進去。

程予風直接用靈力鎖死自己的臥房門,道:“她不在我這, 已經走了, 翻窗走的。”

“她走了?那你鎖門幹什麽?”闞軼又問。

“這是我的臥房。”程予風只道。

闞軼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好吧,程予風的臥房,他愛幹什麽幹什麽。

“哎程予風那你剛才像發情了似的,到底怎麽了?”闞軼又問。

“是啊程師兄, 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我帶來的靜心丸有問題?”閔秋忙問。

程予風想了想:“不是丹藥的問題。”

閔秋放心了。

“那是怎麽回事?”闞軼又問,“真的你八百年不談一回男女之事,剛才卻像個發情的……母貓……”

“滾!”程予風朝闞軼吼了一聲。

闞軼:……

“好了好了, 你不像,我像行了吧。”闞軼無奈道。

“你找我何事?”程予風問。

闞軼猶豫了一下:“我找你來吧,主要是……借你這裏的大鼎爐一用。”

“不借。”程予風只道。

闞軼:……

其實他今日來並不是來借什麽鼎爐的。

只是他最近思來想去,覺得那孟南霜太像個女人,於是想到了一個辦法,想測一下這人的身份。

他本想和程予風討論一下這個辦法的可行性,但看程予風今日如此,還和孟南霜在臥房中那麽長時間不出來……而且他也不相信孟南霜真的跳窗走了……

他突然覺得,測試孟南霜是男是女這件事,還是不能讓他知道的好,得他自己做。

孟南霜在程予風臥房的床榻上躺了許久。

直到天黑,藥效褪去,她才能床上爬起來了。

整個人都被汗水和眼淚淋濕了。

她起來時,活生生覺得自己像泡了個澡,大病過後褪了一場虛汗。

一起來,整個人的衣衫全部黏在身上,連床墊子都濕透了。

孟南霜坐在床邊,看見一旁的小圓木桌上放著一杯水。

她這才感覺嗓子幹到冒煙,連忙咕咚咕咚把水喝下去。

這水應當是程予風留的,看來他還沒完全泯滅人性。

正想著,吱呀一聲,孟南霜看房間門開了。

程予風走進來,燃起房中燭燈,打量她一番後,突然道:“去後院沐浴。”

臉上帶著淡淡的嚴肅。

“沐浴?”孟南霜小聲問。

“想濕著回去也行。”程予風只道。

“那……你的床鋪怎麽辦?”孟南霜又看著被她洇濕透了的床單被褥,心虛道。

“這不是你的事。”他說罷,便又出了門。

與此同時,孟南霜識海中又傳來他的聲音:“泉池在西邊,你引她過去。”

他這是在給靈鳥說話。

“好的。”孟南霜忙在識海中答應了一聲。

既然渾身濕透成這樣……那她就去洗一個吧。

她很快來到了程予風別院西北角的一處開闊地方。

這裏有座山,山下泉水咕咚流淌,形成了一個天然泉池,孟南霜走過去時,突然發現泉池兩側的燭燈全部亮了,月光倒影混著燭影全部倒映在池中,好不溫馨。

走到池邊,孟南霜還看見了一套嶄新的修士服。

程予風還挺貼心啊……連換洗的修士服都給她備好了。

她脫了衣裳,慢慢進入這個泉池,一瞬間,就被溫暖包裹了。

這是她第一次泡溫泉,真沒想到這麽舒服。

想想自己在弟子苑,每回洗澡都要挑深夜所有人都睡下的時候偷偷摸摸洗,這裏簡直不要太舒服。

孟南霜閉著眼,一直在溫泉中泡著,秋日山間夜涼,夜鶯啼叫,飛鳥掠過枝頭,溫熱的泉水按摩在她周身,好不愜意。

她突然回想起今日的一幕幕……在程予風床上躺了這麽久,她才後知後覺和回味起來,他的床榻還挺軟挺舒服。

而且他這裏真安靜,院子又大又沒人打擾,何況還有一只大鼎爐……

要是能在這裏生活就好了。

想到這個念頭,孟南霜猛然醒了過來。

她在做夢吧,居然想和程予風住在一起……

他不會同意吧?

畢竟他還那麽恨她……

也未必。

孟南霜忽然想起程予風今日受她的女氣丹魅惑,捏她臉的模樣。

女氣丹的事情,最後也沒傳開,程予風對闞軼和閔秋的說辭,都只是他那日偶然誤食了山間蘑菇,和靜心丸產生了反應,才導致那樣的結果。

但闕耕仙是知道這事的前因後果的,他最後發現自己的初修導師闞軼並沒有找他麻煩,感激得謝天謝地,抱住孟南霜一頓猛哭,就差把鼻涕水抹她衣裳上了。

“謝謝孟師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闕耕仙一邊哭一邊跟孟南霜道歉。

孟南霜嘆聲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反正這貨腦袋裏缺根弦,她也是看穿了。

“嗚嗚……孟師兄……你對我這麽好,我一定要給你賠禮道歉……”闕耕仙又道。

“道歉你道過了,賠禮呢?”孟南霜倒不是薄臉皮。

“我知道那日程師兄沒有解藥,承著丹藥作用有多辛苦,我偷偷翻了一下闞軼師兄以前的筆記,其實咱玉頂峰西南邊有一處洞穴,叫烏鈴洞,裏面專長一種叫做烏鈴藤的東西,是種名貴藥材,晾幹以後磨成粉,可以用作解各種丹丸藥效的解藥,孟師兄,你需要嗎?”闕耕仙誠惶誠恐問她。

“烏鈴藤?”孟南霜聽著這名字有點耳熟,她應當是在原著中見過這個名字。

它好像的確是個百藥解來著,但是……她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對。

“那你去給我摘來吧,”暫時想不出這隱憂在哪兒,孟南霜便先答應闕耕仙給她把藥材拿來。

沒想到闕耕仙又道:“那孟師兄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取那烏鈴藤嗎?”

“為何?”

闕耕仙有點心虛:“因、因為聽說那山洞中有半人高的老鼠,我、我害怕……”

孟南霜:……

她最後還是跟著闕耕仙去了那個烏鈴洞。

聽說這烏鈴洞的烏鈴藤其實十分稀少,前幾年被人過度采摘,不得已,玉頂峰把它保護起來,只有秋冬無人把守,因為這個時節,烏鈴藤基本上已經被人收割完畢,新的藤條,要明年春天才能長出。

但闕耕仙還說,其實每年門中弟子都有秋天在洞中碰運氣撿到最後生出的小小的烏鈴藤新芽,今日他們來此,也是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烏鈴藤新芽。

孟南霜站在洞口外,忽然覺得不對。

闕耕仙不是要以烏鈴藤給她賠罪嗎?為何又過來帶她親自采摘烏鈴藤?

到底是他給她賠罪,還是她幫他采藥?

她盯著一旁緊張激動搓手手準備進洞一探的闕耕仙,也不好意思直說。

唉,來都來了。

只不過孟南霜還未想起自己究竟在書裏哪個地方見過這烏鈴藤,她心裏隱隱擔心,便沒有深入,只是稍稍伸腳邁進洞中一點,幫闕耕仙探了探洞中的老鼠,就出來了。

那洞中一片漆黑,也沒什麽聲音,怪嚇人的。

孟南霜出來時隱隱覺得心慌。

她應該無事吧?

闕耕仙聽完孟南霜的話,壯著膽子也進去了,沒過一會兒就失望而歸。

“孟師兄,沒有。”闕耕仙搖搖頭。

孟南霜扯了扯嘴角,啥也沒說,就回去了。

總覺得這闕耕仙在耍她。

從頭到尾都有種怪怪的感覺。

深夜,闞軼房中。

“師兄,我和孟師兄去找了烏鈴藤,確實沒有。”闕耕仙小心對闞軼道。

“哦?孟南霜進那山洞也找了?”闞軼又問。

“是。”闕耕仙答。

“行,沒事,”闞軼又笑道,“找不到就算了,你們下次煉制丹藥,小心一點,告訴我,我跟你們安排專門試藥的靈獸。”

“謝謝闞師兄。”闕耕仙又道。

闞軼笑瞇瞇地看著闕耕仙,燭火半明半滅地打在他臉上:“你回去吧,早點休息。”

“那闞師兄也早點休息。”

闕耕仙說完,就出去了。

出去後,闞軼才把目光落在手邊的一本稀有的古籍藥書上。

書上明白記載著,烏鈴藤種子在秋冬時節會在烏鈴洞中飛舞,若女子此時進洞,種子會侵入女子體內,生根發芽,造成類似女子懷孕的假孕狀況,為期十月,男子則不會。

闞軼一笑,他倒要看看,這孟南霜究竟是個男子,還是女子。

女氣丹的事情雖然沒傳開,但程予風也沒輕饒了孟南霜。

孟南霜剛吭哧吭哧按程予風的要求掃了一整片樹林,又忙不疊地背他要求的清心咒,背完後又趕忙下山買了些禮物,這才登門程予風別院,準備跟他賠禮道歉。

女氣丹的事,程予風已經跟覆仇靈鳥了解清楚情況了。

靈鳥告訴他,這孟南霜煉了女氣丹不假,可那天它跟蹤孟南霜時,也沒見到去弟子苑找孟南霜的閔秋,更沒料到閔秋會把女氣丹當成清心丸拿走,等它發現通報他時,為時已晚。

程予風聽完,也不想責怪它,畢竟事已至此,但他只有一個疑問:“她煉女氣丹做什麽?”

孟南霜想了想,在識海中用覆仇靈鳥的聲音答道:“應該是好奇吧。”

“好奇?”程予風不可置否,“煉那女氣丹,她是嫌自己身份暴露得不夠快是麽。”

“……”孟南霜想了一陣,又硬著頭皮道,“宿主,其實我懷疑有種可能,但……”

“但說無妨。”程予風只道。

“好的,”孟南霜深吸一口氣,又道,“宿主,我最近盯著孟南霜,總覺得她行事可疑,似乎是,喜歡上誰了。”

“你說什麽?”程予風聲音沈下來。

孟南霜再吸一口氣,繼續道:“您想想,女氣丹是給女子增添魅力用的,那女魔頭理應想要待在玉頂峰南峰,等著機會取火靈石,用女氣丹的確是給自己招嫌疑,可她為什麽還要頂風作案呢?還有,您不知道,這幾日這孟南霜不知怎了,總是對著鏡子顧影自憐,還總問我她好不好看之類的話,極其重視自己的容貌,一般這種情況,就是心裏有人了。”

程予風那邊很快回應她:“不可能,我清楚那女魔頭,除了取得火靈石屠殺玉頂峰,她心中別無其他。”

“宿主,這麽說有點絕對吧?”孟南霜又道,“您想想看,女魔頭好歹也有七情六欲,您怎能如此下結論呢?凡事我們還是要審慎一些好。”

程予風突然冷笑一聲:“哦?那你倒是說說,她心悅於何人?”

孟南霜一聽,又快速思索起來。

一想到秋日宴中闞軼對她的虎視眈眈,還趁她醉酒把她送入男浴,這回女氣丹的事情,闞軼想必也有察覺,那麽……

“我覺得是闞軼,”孟南霜答,“您還記得吧,上一世闞軼因為對孟南霜求而不得而下山,等闞軼一下山,孟南霜就滅了全玉頂峰。”

程予風那邊沈默了。

孟南霜繼續道:“我總有懷疑,上一世孟南霜不接受闞軼,就是想盡快趕他下山,好滅了玉頂峰,不誤傷他,那孟南霜對闞軼,並非沒有感情,否則在初修大會時,她也不會主動選闞軼做導師。您覺得呢?”

程予風那邊繼續沈默著。

孟南霜聽到程予風的沈默,心裏就有數了。

他動搖了。

只要程予風相信這點,他一定會盡力阻止闞軼和她接觸,闞軼不是總想錘她女子身份嗎,那她就先把他錘死好了。

“宿主,您還記得吧,上一世孟南霜能取得火靈石,雖然是您幫助她的,但闞軼也在從中幫了不少,您若是不及時阻攔,我只怕倒時孟南霜見您對她冷淡,直接轉投闞軼那邊,讓他幫她取得火靈石。”

程予風依舊沈默。

“您別忘了,他屢次三番想知道孟南霜的女子身份,是為了什麽?為什麽他那麽在意孟南霜的女子身份?證明身份後他又能得到什麽?”孟南霜又道,“您能確定闞軼現在真的對那孟南霜沒什麽心思?畢竟前世的教訓在,這一世,您可不能馬虎啊。”

程予風一言不發,忽然想起金羽樓秋日宴那次,他和孟南霜睡在一起,起床洗漱後就被闞軼焦急質問。

他深吸一口氣。

“我知道了。”他只說了這麽簡單幾個字。

“那宿主,您好好思考一下,”孟南霜道,“決不能讓闞軼和孟南霜有所牽連。”

程予風沒回應她,只切斷了兩人聯系。

孟南霜一從山下回來,就趕忙去了程予風別院。

“程師兄——”孟南霜進門喊了幾聲,見沒人答應,又跑去書房敲了敲門。

“程師兄——程師兄?”她敲了好幾下門,裏面也無人開,正想著程予風不在別院準備回去,剛一轉身,書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程予風就立在門口,一臉冷淡地盯著她。

“程師兄?”孟南霜笑著上前,對他道,“程師兄,你罰我掃的林子我掃完了,清心咒我也背完了,你要考我嗎?”

程予風一言不發地盯了孟南霜一陣,又從書房裏撿了幾本清心咒出來扔給她:“繼續背。”

他說完,就要關上書房門。

“哎等等——”孟南霜忙上前去用胳膊抵住門,兩人之間隔著很短的距離,程予風衣裳上的飄帶都吹落在她身上。

程予風冷眼看她,只道:“讓開。”

“程師兄,”孟南霜又忙從袖中掏出一沓紙,道,“你那日讓我抄的罰抄,我寫完了,請你過目。”

程予風臉色冷硬不減,一把拿過她遞上來的罰抄,打開一看。

楞了一下,隨後臉色大變。

“我讓你抄‘師兄’二字,你為何抄這個?!”他語氣十分嚴厲。

孟南霜不明白了:“程師兄,你不能耍我啊,那日在你房間,我說我抄了‘師兄’二字的罰抄,你說不對,你明明讓我抄的是‘哥哥’,我又重新抄了遍‘哥哥’,你怎麽又說我不對?”

程予風聽完她的話,才回想起那日他受了女氣丹影響的荒唐。

他冷笑一聲:“怎麽?我那日受你丹丸影響,說錯了的話也能信?你倒是分不清正常話和顛倒話?”

孟南霜撇撇嘴:“分得清啊,但是……”

她又小聲道:“我從來沒想過正直如程師兄的你會受那丹丸影響說渾話啊,還以為你坐懷不亂的……”

程予風一聽這話,氣得眉毛擰在一起。

她長本事了。

“好啊,”他索性一甩袖子,把罰抄還給她,“看來你是沒罰夠,今日把西林全部掃一遍,你懷中這三本清心咒,三日後背完,我抽查。”

說罷,他就轉身要進屋去。

孟南霜又在門口叫道:“程師兄,別生氣啊,我買了糖葫蘆桂花糕,給你帶來了。”

“出去!”程予風只在房間說了這一句,手掌隔空一揮,直接把門砰一聲摔上了。

孟南霜碰了一鼻子灰,默默在他房門口放下自己買的糕點,離開了。

其實她今日本是來跟他道歉的,她身上也裝了“師兄”二字的罰抄,但不知為何,一看他那氣得臉色青青的模樣,她就忍不住……火上澆油?墳頭蹦迪?

所以才鬼使神差拿出了那份“哥哥”的罰抄。

程予風現在估計恨死自己了吧?

孟南霜嘆聲氣,都是她作的。

她本想快點離開他的別院,回夥房背清心咒,爭取下次讓他心情好點,但剛走到院中湖邊,她就碰上了匆匆趕來的閔秋。

“閔師兄——”孟南霜悠悠閑閑地叫了他一聲。

閔秋兩條細長柳眉皺成了八字,一路小跑到孟南霜面前,張口便是:“孟師弟,不好了!”

“怎麽了?”孟南霜看他一臉慌張,忙問。

“出大事了,師尊們找你和程師兄!”閔秋說完,忙不疊又去書房敲程予風的門,“程師兄,不好了!師尊找你!”

孟南霜一聽是師尊找她和程予風,立刻警覺起來,忙上前問閔秋:“閔師兄,師尊找我和程師兄作何,該不是前幾日那丹丸的事……”

“不是,”閔秋連連搖頭,臉色難看到極點,“比這還嚴重……”

“什麽?!”孟南霜心臟猛地一跳。

就在這時,程予風也開門出來了,他看都沒看孟南霜一眼,只對閔秋道:“到底何事?”

閔秋快哭了,只道:“程師兄,孟師弟,師尊們找你們,是想跟你們談談秋日宴的事。”

“啊?!秋日宴怎麽了?”孟南霜忙問,心中湧上不好的預感。

“孟師弟,程師兄,你們在秋日宴上的事,十大門派都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閔秋道,“人人都知道秋日晚宴上程師兄還發了大火,抱著一個女子離開宴廳看,舉止暧昧……關鍵是,那女子長得極像孟師弟,還有人畫了像給師尊。”

孟南霜聽著這一切,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所以呢……”

閔秋哭喪著臉說:“所以師尊們也知道這事,還去專門打聽,才知道那女子叫……孟北雪,他還去問咱們南峰那日也去參加秋日宴的幾個師兄,師兄們怕出賣你們,就只好說,那孟北雪,是孟師弟你的……妹妹。。”

孟南霜聽完,只覺當頭一棒:“所以?”

她聲音都在顫抖。

閔秋繼續道:“所以師尊們要你倆過去,要當面問你是怎麽回事,他們當是知道了咱們男扮女裝的事,咱們……露餡了……”

孟南霜聽到這話,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完了完了。

孟南霜和程予風一臉凝重地跟著閔秋來到淩光殿面見師尊。

“師尊好……”一見令岢和吳照師尊,孟南霜就嚇得腿肚子發抖。

“你就是孟南霜小徒?”

淩光殿上,令岢師尊和吳照師尊見了孟南霜,皆是一副冷峻目光,盯著她。

孟南霜覺得有點冷,她一直站在大殿中央低著頭,看也不敢看師尊們一眼。

“孟南霜,”令岢師尊聲音威嚴,“擡起頭來,我們有話要問你。”

聽到這話,她只得戰戰兢兢擡起頭,對上令岢那雙淩厲的眼。

令岢神色不好,盯了她許久,這才發問:“聽說你有個妹妹,和你長得極像,叫孟北雪,秋日宴上,還一直和程予風走在一處?”

孟南霜不知該怎麽回答。

“令師尊,”程予風開口道,“其實孟南霜……”

令岢師尊一擺手,打斷程予風的話:“我問他,你不要插嘴。”

程予風皺起眉來。

令岢定定打量著孟南霜,又道:“你怎麽不說話?”

孟南霜戰戰兢兢擡起頭:“我……”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正猶豫時,突然見令岢朝她前近幾步,僵硬的臉忽然一松,有了些笑意:

“孟小徒兒,有什麽事你直言就好,我知道你妹妹私入那十大仙門舉辦的秋日宴是有不對,但我不會追究的,你只管告訴我,那孟北雪,是不是你妹妹啊?”

孟南霜一楞。

令岢師尊這是什麽表情?她怎麽聽不懂他的話?

令岢見孟南霜不答,又有點焦急,忙可憐巴巴皺起八字眉,對孟南霜道:“孟小徒兒,你是有所不知,你這程師兄,今年都二十一了,按說男子十八娶妻,他這三年沒有動靜,我著急啊,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他在那秋日晚宴上與一個女子交往親密,我怎麽能不聞不問,你放心,我絕不是看不起你妹妹,也沒有要責罰你的意思,孟小徒兒,我今日叫你來,就是想了解了解你妹妹的情況。”

聽完這段話,孟南霜傻住了。

令岢師尊說什麽?

她呆楞一瞬,又轉過頭去,看到了在一旁同樣震驚的程予風、閔秋和闞軼。

令岢師尊這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這彎子轉得也太大了吧?她有點跟不上。

令岢見她又不答,忙道:“孟小徒兒,你怎的不說話?我的確是有促成你妹妹和你程師兄的意思,你不會……不答應吧?”

“哦……哦哦哦,不是,不是,”孟南霜連連搖頭,這才回過神組織語言道,“我就是……師尊您說得這話讓我受、受寵若驚,我妹妹就是一個平民,不是什麽修士……您能看得上……嗎?”

令岢忙道:“那怎麽看不上?我看你妹妹畫像了,生得很好,和你孟小徒兒一樣,都是好孩子,師尊怎能不喜歡?”

令岢說完,又忙靠近孟南霜,悄咪咪對她道:“哎呦你這程師兄愁嫁啊,我怎麽可能嫌棄你妹妹?再說你妹妹模樣好,心地好,我這還想著,是不是你程師兄高攀了呢。”

孟南霜聽完,差點當場裂開。

她淩亂了。

“所以啊,孟小師弟,我看你妹妹住的地方,是在雲浪居清河灣是吧?”令岢說著說著又疑惑道,“誒,你當時來咱們玉頂峰的時候,怎麽不提妹妹?應當叫她一起來啊。”

孟南霜尷尬一笑:“當時我家鄉發大水,和妹妹走散了,以為她死了,後來進了玉頂峰,我這才找到她……”

令岢一聽,一陣憐憫:“那你們兄妹二人也是命途多舛啊……”

孟南霜尷尬地點點頭。

“唉,孟小徒兒,那我說了這麽多,你不介意我們玉頂峰帶人去拜訪一下你妹妹吧?”令岢說完,又小聲道,“你程師兄年齡大了,著急娶啊,我意思你妹妹若是看得上他,就讓他們成親如何?”

孟南霜:……

她要怎麽說???

“這……”孟南霜尷尬了半天,只道,“這我也不清楚,但是得、得先問問程師兄,對我妹妹怎麽樣吧……”

令岢笑道:“他不用問,我還不知道他?他那種榆木腦袋,能主動抱你妹妹離開晚宴,就證明他心裏有了。”

孟南霜:……

程予風在一旁聽不下去,忙上前對令岢道:“令師尊,我……”

他還沒說完,就被令岢拉到一邊,訓道:“你怎麽回事?”

程予風忙道:“我是想跟您說,其實我和孟南霜她……”

“予風,”令岢又壓低聲音打斷他,“你做人啊,不能這樣畏首畏尾。”

程予風:?

令岢又語重心長道:“師尊是過來人,提醒你一句,喜歡了就趕緊追,過了這村沒這店,你害羞什麽?當著孟北雪哥哥的面兒,你要是露怯,你讓她哥哥怎麽想你?萬一他不同意你和他妹妹的婚事怎麽辦?”

程予風:??

怎麽就扯到婚事了?

令岢看著程予風一臉茫然的模樣,又恨鐵不成鋼,索性道:“唉,算了,你別說話了,這事還得你師尊親自出馬,你一旁待著去。”

程予風:???

闞軼在他旁邊聽著兩人對話,差點笑憋過去。

令岢說完丟下程予風,又笑瞇瞇地跑到孟南霜面前,道:“孟小徒兒,你家裏還有父母嘛?”

孟南霜搖搖頭:“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唉,”令岢嘆聲氣,“命苦的兄妹倆啊。”

他說完,又道:“那既然如此,孟小徒兒啊,長兄如父,你妹妹的婚事,你要幫忙做主啊。”

孟南霜聽完,忍著覆雜的情緒,呆呆點頭。

“過五日我和你吳照師尊打算去府上叨擾,也去看看你妹妹,你沒什麽意見吧?”令岢又道。

孟南霜一聽,忙道:“哦,我妹妹病了,見不了人,她一向身體不好……咱們改日吧?”

“病了?”令岢忙問,“什麽病?”

孟南霜一時回答不上來,只吞吞吐吐道:“就是發大水回來後一直不太好……也不是什麽特定的病?就是身子弱,得養一段時間再見人……”

令岢皺眉,想了一陣道:“那既然如此,我們就更要去看看了。”

孟南霜:??

令岢安慰孟南霜道:“孟小徒兒,你放心,我和你吳照師尊早年都是習過醫術的,而且身上有很多丹藥,比一般江湖郎中靈多了,這樣我們提前兩天過去,幫你看看你妹妹,如何?”

孟南霜:??啥?

這咋你們還要提前兩天??

……

孟南霜終是說不過令岢,勉強答應了他三天後去雲浪居清河灣看望自己妹妹的請求。

程予風別院中,她站在涼亭間,無比惆悵:“唉,我是不是當時說錯話了?”

“不,你說的很對,”闞軼笑道,“我原以為令岢叫你們去是責問的,真沒想到他是那麽想的。”

閔秋不解:“可我和闞師兄也是一直走在一起的,令岢師尊怎麽沒……”

闞軼搗搗他,低聲道:“相親會上誰還沒個伴侶啊?關鍵是咱倆又沒摟摟抱抱。”

聽到這話的程予風孟南霜:……

“但是要怎麽辦啊?”孟南霜滿臉惆悵,“令岢師尊實在太熱情,我又沒辦法不答應他去看什麽妹妹,可我從哪兒給他變個孟北雪?幹脆我假裝回雲浪居一趟,然後回來說孟北雪死了?”

闞軼:“……你這辦法反而會讓師尊們起疑,他們剛要去看你妹,你就說她死了,這也太巧了吧?”

“那怎麽辦?”孟南霜道,“難道我們要找個人去扮演我妹?在令岢師尊那演一段不成?”

闞軼一笑:“我看這可以。”

程予風沈著個臉:“我覺得不妥。”

“有什麽不妥?”闞軼問他,“老程你別告訴我你想去跟師尊坦白真相。”

程予風抿緊唇。

闞軼又忙道:“你別做傻事啊,若是真讓師尊們發現我們騙他,別說我們,就連那金羽樓幫我們私底下換床鋪的師弟,還有幫咱們瞞著說孟北雪是南霜妹妹的師弟,都得受牽連,你一個人可抗不過來!”

程予風眉頭緊皺,沈聲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闞軼松口氣,又道,“那咱們就找人扮演孟北雪,讓師尊們真相信有這麽一茬事,等他們見到孟北雪,我們就讓這個孟北雪假裝生病,身體不好,等令岢他們一走,咱們就讓孟北雪死掉,順帶可以說程師兄因為失去所愛,而郁郁寡歡,幾年內都不想再相親,這一舉兩得啊。”

程予風:……

孟南霜看著程予風。

“可誰能來扮演孟北雪呢?”閔秋又擔憂起來,“得找個和孟師弟身形差不多的人,還得要易容術……”

闞軼皺著眉思考著,又突然轉頭打量著閔秋。

閔秋被他看得有點發毛,瑟瑟發抖問:“闞師兄你這樣看我做什麽?”

闞軼突然勾唇一笑:“閔秋,你站起來,和孟師弟站一塊兒。”

“啊?哦……”閔秋很快乖乖聽話站起來了,和孟南霜站在一起。

闞軼看著兩人,眼前一亮:“你們這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啊!閔秋,你若是能扮孟北雪……”

閔秋一楞:“可闞師兄,我和孟師弟長得完全不像。”

“易容術是不是藏書閣有?”闞軼轉身過去問程予風。

程予風很快答:“沒有。”

“啊?”闞軼一楞。

閔秋思索了半天道:“我記得以前聽哪位師尊說過,好像易容術是禁術,早就被銷毀了……”

“什麽?”闞軼一聽,有點絕望,“不是吧?”

幾人都沈默下來。

沈默一陣,程予風想了許久,忽然開口:“易容術的事,我來想辦法。”

闞軼看了他一陣,最後點點頭:“行,老程,我相信你。”

“那咱們再分一下任務吧,”闞軼又對閔秋孟南霜道,“閔秋,這幾日你好好學學模仿,怎麽模仿一個女子,還是個病弱的女子,一舉一動,沒事幹多下山去觀察一下那些女子,註意不要被風律堂的人逮到啊……”

閔秋有點為難:“可是,咱們玉頂峰人下山次數是有定額的,我這個月的定額已經用完了。”

闞軼毫不擔心,又道:“那沒事,你跟咱們孟師弟好好學學怎麽做女子。”

孟南霜聽到這話,突然警覺,盯著闞軼。

闞軼只道:“孟師弟不是一向很娘嗎?你讓她給你傳授一下訣竅。”

孟南霜一聽這話,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又道:“行啊,反正我閑。”

“你閑什麽?”闞軼又對她道,“你得跟我一起趕緊把老程和孟北雪的故事串一串,包括你孟南霜和孟北雪的身世,都得弄出來,讓閔秋老程記住了,不然會露餡。”

孟南霜一聽也是:“行吧。”

“你等會兒有時間,來我別院,咱們商量一下。”闞軼又道。

孟南霜又警覺起來。

闞軼看她不說話的模樣,又笑道:“瞧給你嚇得,等會我們去移心湖邊,行了吧?”

孟南霜這才點點頭。

“至於老程,你的任務就是……搞易容術……”闞軼說著,剛朝程予風看去,就對上他那雙不善的眼。

“你瞪我幹什麽?”闞軼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程予風只扯了扯嘴角,面無表情道:“沒有。”

然後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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